玫瑰之葬
“园子里的那片玫瑰开了。”
……
“遗憾吧，玫瑰底下就是尸骨。”
bg，be
这里是依旧没有给角色起名字的起名废（叹气），无原型，内容全是编的。
全文6k＋
出处在文末，感谢观看～
00
“园子里的那片玫瑰开了。”他收到了她的微信。
01
起因是一个雨夜。
他刚参加完漫长的分析研讨会——关于最近接踵而至的杀人案。现阶段还无法确定是不是连环案件，至今尚未发现各个案件之间明显的共同之处。已经有许多外省专家赶来，成立了专案组，专门研讨这些案子。
转过弯，他遇见了她——小小的一只，缩在屋檐下，期待又畏惧地看着过路人。
他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家。见她一动未动，又恍然大悟似的翻出自己的警官证，红着脸和她解释着自己没有恶意，只是担心她一个人会有危险。
她没有先前那样紧张了。她笑他，他现在的样子，很像作业没写完却和老师讲忘带了的学生。他的脸更红了，却不服输似的继续向她解释，几乎把自己的底都透了个干干净净。
“这，这样你放心了吗？”
“傻不傻，你？”她又笑他，“那就麻烦警察同志送我回家了。”
一路上，他们聊了许多——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他提到了最近的许多杀人案，这些凶手作案目前来看没有规律，所以叫她平日里多加注意。他谈起了几天前的倒春寒，说起了这座小城……最后，他说：
“花快开了吧？”
女孩终于不再简单地应和，又或者只是点点头。
“是啊，时候要到了呢……我的生意也要好起来了。”
“生意？哦，冒昧问一句，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你别多想，我就是出于个人的那点好奇，要是你介意……”
“没什么不好说的，我是开花店的。”女孩打断了他。
“啊，确实。”
女孩停住脚步，晃了晃手机，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直到看着女孩进门，暖黄色灯光透过窗子映出来，他才如梦初醒般地低头看了看手机。他居然加了那女孩的微信。
女孩的话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这样吧，加个微信，花开了我会告诉你，你来我店里，我给你打七折，怎么样？”
他依稀听见自己说了好。
许是女孩的笑太明媚，迷了他的眼，不然他绝不会用自己的私人微信随便加陌生人好友。
不，不对，他们已经聊了一路了，彼此都知根知底了，这样怎么还能算陌生人呢？他们已经是朋友了啊，不然她怎么会愿意给他打七折优惠呢？
这样想着，他撑伞在原地站了一会才离开。即便如此，他也并未注意到女孩一直站在窗旁，看着他的方向，许久许久。
02
案子有了进展，现在已经基本认定为是连环杀人案了。死者都缺少了大量血液，应当是被凶手带走了，所以大家称呼这个凶手为“吸血鬼”。
虽然现在关于凶手的线索依旧寥寥，只知晓他似乎很需要血液，专案组也已经派人去调查研究这方面的线索了。但不管怎样，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总归是有了进展。
今天是周末，他驱车前往她那座位于郊区的花园。她说园子里的玫瑰开了，便邀他前来。
他早该想得到的，她能那样诗意地生活着，家里条件该是相当不错的。
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他的时间大都奉献给了这个岗位，所以他一直很羡慕她的生活。
后悔吗？最初的时候或许会，但现在……这份职业、这份职责，已然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谈不上什么情感，毕竟，这就是他的生活啊，这就是他的人生。
不过现在，他的人生中好像闯入了一抹鲜艳的色彩——那是玫瑰一样娇艳、迎春一样灿烂、珍珠绣线菊一样玲珑的颜色。
远远地，他已经能看见那栋红顶小木屋了——快要到目的地了。
停车，熄火，下车，拿上放在副驾驶座上的一大盒草莓，关门，锁好车。正准备转身走进园子，猝不及防贴近女孩一张写满了好奇与期待的脸。
他的脸颊恰好擦过女孩的鼻尖，微微凉，像清晨的露珠一样。而他的脸……现在就像正午的太阳，热得他口干舌燥。
“你！……吓我一跳。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扑哧——”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红着脸，说话结结巴巴的，真的很可爱啊～”
“我……你……”
好的，现在他不但脸更红了，甚至话都说不完整了。
03
屋内布置依旧温馨而可爱，很像她给人的感觉。他们坐在窗前，吃着他洗好的草莓，一边看着窗外那成片盛放的玫瑰，一边闲聊着。
他会说起自己工作上的事，说起自己的同事、领导，也会透露一些与案件相关的内容——只是新闻上会讲到的内容。而她则是倾听居多，时不时附和几句，很偶尔地，她也会和他科普一些花卉的知识。一下午的时光总会像这样缓缓流走。
最后的场景便是那辉煌绚烂到近乎让人落泪的黄昏，仿佛是有人将所有暖色系的颜料混杂在一起，泼洒到了这天幕上，那落下的滴滴点点，让天地间万物都变得暖融融的，又像他儿时喜欢玩的玻璃球一样，亮闪闪的。她的发丝也会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此刻的她，像极了那花丛中的精灵。
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周到的护着她的头顶。她总会在坐下后，趁着他还没有关门，仰起头，弯着那双亮晶晶的眼，和他说谢谢。
每每，他目送着她走进楼道，见那一户的灯光亮起，她走到窗前大幅度却俏皮地向他挥手，他才会驱车踏上归程。这时，天空中已挂上了点点繁星，街边的路灯也尽数亮起，为这烟火人间也披上星辉——为此，他愿不辞辛劳、舍生忘死。
04
黄昏啊，多么美好、多么绚烂，只是太过短暂，太过瞬息万变。眨眨眼，天空就换了颜色；再眨眨眼，就已是月上中天。
她曾这样和他讲过。
那时候，他也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黄昏那一刻。
后来……他从未如此期望，期望到，甚至可以说是——祈望。
05
平日里和他一起出外勤的师姐死了，死在了下班回家的路上，死于“吸血鬼”之手。
他记得，昨天他们两个还查看过一次最新的案发现场。下班后，师姐还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锅，要辣锅，配合白天看到的现场，下饭。他没在意，以为只是玩笑话，再加上他本来也是要接女孩下班的，自然笑骂着一口回绝。
他想，他该答应的。
如果他答应了，和师姐一起去吃了晚饭，那可恶的“吸血鬼”就不会撞见师姐落单，就不会……
昨日还鲜活明媚的一个人，才一转眼，就安静地躺在了停尸房里。再也没有人会笑着揽住他的肩，嘲笑他长这么大居然还没谈过恋爱；也没有人会在他被不讲理的前辈欺负时站出来，用理所当然的态度帮他说话。
专案组的人来找过他，让他仔细回忆昨天他们的经历。
是了，他们昨日见到的现场是新鲜的，或许凶手刚刚离开，甚至是还未离开；或许有没来得及处理掉的，能够指向凶手的线索；又或许，师姐恰好发现了什么，才招致了杀身之祸……
06
离开专案组办公室，他的大脑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头有点痛，他倚在窗边，用拇指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一下，一下，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让他浑身如坠冰窟。
如果说师姐是因为发现了关键线索才会被灭口，那么他呢？他会不会也在不经意间看到过，只是他现在一时想不起来。不……这不重要，只要凶手认为他看到了，那他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但是……
她呢？她该怎么办？他昨晚还送她回了家，她会不会也被凶手盯上？他的女孩，会不会被他牵连？
他苦笑，自己怕是真的栽了。他第一反应竟不是自己该如何，而是她该如何。他这二十多年来未曾萌动过的感情竟如此轻易地全部倾注于一人身上。只可惜，自己醒悟得有些晚了，以至于，他或许都没有机会表露心迹。
“最近工作很忙，可能会经常加班，这几天没办法去接你了。”
按下发送键。他还是选择了最安全的方法，能够最大限度地，保护他的女孩。
没有回复。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回复。
他盯着上方给女孩的备注，依旧是那朵花，没有出现过“对方正在输入”的文字。
又过了十分钟，依旧没有回复。
他安慰自己，女孩许是现在正在忙，没空看手机；或者是这个小傻瓜又忘记给手机充电，现在没电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在他手机已经停留在拨号界面，马上就要打出这一通电话的时候，她才回了消息。
“好”
只一个字，甚至都没加标点。
这一次，“对方正在输入”了好久。
“注意身体，别太累到。”
“知道了，你也是。”他这才放下心。
但他没有注意到，这并不是她平常的语气。正常情况下，她会和他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再自然的接上一句或几句关心。
他自然是无暇考虑这些的，他先前的话并非全是虚构，工作群里的同事们已经催了他许久；他也确确实实能预感到，这周工作会比以往多上许多，而他也会受到更多限制。
07
出乎意料的，这一周竟格外平静。“吸血鬼”没有再犯案，或许是上次露出了马脚，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查而选择暂时隐蔽。
但他却隐隐有种预感，现在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还是放心不下，去见了她——带着两枚戒指——在专柜订的钻戒，以及这段时间里自己做的一个刻着玫瑰图案的木戒指。
还是那座美丽的庄园，她站在屋檐下等着他，只是今天没能看到那摄人心魄的黄昏——今天下着雨，阴沉着天，一如他们的初见。
雨声很大，他记不得，也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他只记得，她依旧笑着，却没有接受那枚钻戒。
08
“后来呢？”志愿者一边更换着花瓶里已经凋谢的花，一边好奇的问着。
“后来啊……”病床上的老人眯起眼，似是在回忆着。
“后来，他没能走出那座庄园，永远的留在了那里，和女孩的那些玫瑰做伴。”
“诶？啊……是‘吸血鬼’又出现了对吗？”
“猜的很对嘛小姑娘。其实‘吸血鬼’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那个女孩，他们之间好像是有过什么过节。”
“在女孩拒绝男孩之后，‘吸血鬼’恰巧出现，他估计是以为女孩今天只有一个人在吧，结果没想到还有一个警察在。”
“男孩和凶手搏斗，都受了重伤。最后凶手被救活了，之后也被判了死刑，但那个男孩却因为失血过多死掉了。”
“啊好可惜……致敬。那关于那个女孩呢？后面还有吗？”
“嗯，我想想……后来女孩把男孩就葬在了那片玫瑰下面。”
“遗憾吧，玫瑰底下，就是尸骨啊。”
“所以说，女孩还是喜欢这个男孩的是吗？”
“我想应该……咳咳咳——”
“诶呦您小心！医生——”
“没，没事，就是说得有点急了。这个故事就是这样的，故事听的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了。今天下着雨你还是跑过来了，辛苦你了，小姑娘。”
“没关系的，谢谢王爷爷，那我就先走啦，下周再来看您！”
“好，好，再见。”
门被关上，屋内又陷入了熟悉的寂静——这是他六十多年来生活的常态。
他偏过头，望着氤氲了雾气却似是在落泪的窗子。这样的场景，这些年来，他已见过太多次了。
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
“遗憾啊，我遗憾得很。”
似是在隔着漫长的岁月回答着谁的提问。
09
【六十多年前的那个雨夜】
她没有接受他的那枚钻戒。
他自然是懊恼，心里却似是一团乱草在疯长，长满了他的喉咙，让他只是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不该这样的，只不过是被拒绝了而已，为什么？
她依旧笑着望着他。
为什么？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不可以。
她从屋檐下走了出来，很像当初她所做的那个决定，但这一次却没有走进他的伞下。
什么？不可以什么？
她就这样站在雨中，他也没有向前走，两人之间只几步的距离，此刻却显得天堑一般遥不可及。
他好像明白了，只是……
“喂，王警官。”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她通常都是学着电视剧里那样喊他王sir。
“其实，相比较而言，你也不算遗憾了，不是吗？”
她脸上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讽刺。
他清楚，但真的，他真的……
“你好歹也表白过了。”
他从未感觉自己的身体如此僵硬，他甚至连摇头都做不到。
“可是，你的师姐甚至都没有告诉过你，”
很难形容她此刻的表情。是在笑着的，却很奇怪，明明嘴角咧的很开，那是胜利者的笑容，可眼睛却满是悲伤。
他知道了。
“她喜欢你很久了啊。”
他真的，留不住她啊。
“为……为什么？”
他现在并不想说话，他只想，多看看她。可是，身体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现在已经不归由他掌管了。
“很简单啊，她喜欢你，但你喜欢我，哪怕我不喜欢你，我也不希望有人动我的东西。”
不，即便是发了问，这也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你看，这片玫瑰开的多好啊。用鲜血浇灌出来的，果然和外面那些庸俗的美大不相同。”
“不……”
这依旧不是他希望听到的内容。
“哈。”她垂着头笑了一声，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走近他，一把扯下他手中已经摇摇欲坠的雨伞。他这才发现，她的力气竟不比一般的男子小。
踮起脚，她轻轻地抱住他。
她说了句什么，旋即淹没在嘈杂的雨声中，他只依稀听见“贪心”二字。
他偏头，想听清。
“遗憾吧，玫瑰底下就是尸骨。”她在他耳边说了这样一句，似是在问他，但又好像并不需要一个回答。
他刚想抬手拥住她，却被冰凉的刀刃抵住后心。
“别动。”
他顺从地放下手。
她另一手扯住他的衣领，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吻。
她推开他，没有再去看他的眼，举起刀。
“住手！放下刀，你已经被包围了！”
10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坐上同事的车，怎样参与结束了这个连环杀人案，怎样，将没有了她的生活继续下去的。
他很平静，平静的都有些不像他，他甚至去法庭听了对她的判决。罪大恶极，处以死刑。
全程，她看他的眼神已经和陌生人无异，他亦是如此。
最后的最后，她的亲人全部已故，又因着有她的遗嘱，他拿到了她的遗物——一盒骨灰，庄园的钥匙，以及他亲手雕刻的那枚木戒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拿到的。
他将她葬在了郊外一座有些偏僻，但环境很好的公墓里。无论从哪种立场上来说，他都不希望她再碰上那些被她杀害的受害者们。
逢年过节，他都会来看她，像当初一样，和她谈起工作上的琐碎事务。每周末，他依旧会去到那座庄园，打理杂草，按照正常的方法栽种花卉。
年复一年，他因着这些年立下的功劳，当了局长，也被大家尊称为“连环杀手的克星”。只是下属们都知道，这位新上任却很有能力的局长不喜欢雨天，尤其是雨夜。每到下雨天，都要小心翼翼，工作上千万不要出差错，否则肯定少不了局长的一顿臭骂。
这么多年来，也有不少姑娘追求他，但他一直没有成家。
有一天，他正在如常清理庄园的杂草，意外地挖出了一个玻璃瓶，里面应当是装着什么。
是一封信，她的亲笔信，写给他的亲笔信。
看完，他将信塞回瓶子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瓶子冲洗干净，带回自己家里，放在了床头，
生活依旧如常，只是遇见晴天时的黄昏，他会呆呆地望着布满彩霞的天空，直至那瑰丽的颜色被澄澈的蓝吞没，再渐渐消失于黑夜。
有人问过他，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总会说，“黄昏很美，但只是太过短暂，要是……算了。”
不论是谁，不管怎样追问他，他都不会说出“要是”之后的内容。
11
要是……你在就好了啊。
要是，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属于我们的黄昏，会不会足够——地久天长？
12
我亲爱的王sir：
展信佳！
这里面都是我因为胆怯而没能说出口的话。我既希望你能够看见，却又不希望。所以，就看你能不能找到我给你留下的这最后一份惊喜吧。
我喜欢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骗你的。你那么好，尤其还是被你加倍关心的我，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只是，我清楚，我很清楚，我从一开始就很清楚。
我配不上你。我们，没有可能，更没有未来。
我的亲人都离我而去了，都是被那些庸俗而丑恶的人害死的，无论是直接或是间接。我的行为并不算复仇，要我自己来说，应当算是为社会清理垃圾罢了。用他们的血来浇灌玫瑰，不过是在废物利用。我知道，你并不认同我的观念，但……我恰恰喜欢着这样的你。
对不起。这话我也会在见到你师姐的时候亲口对她说的。她是我计划之外的意外，并不是像你们所猜的那样，她发现了什么关键线索。原因很简单，我也告诉过你了，这里没有说谎。因为我的嫉妒和担忧，虽然我清楚我并没有这个资格来这样讲，但确确实实，我吃醋了，我看不惯她。我不希望有人和我争抢，哪怕……她远比我有资格，远比起我更适合站在你的身边。
最后的时候，其实我本不该抱你的，更不该亲你的（我在说很严肃的事情啊，你可不许笑）。我应当干脆利落地拒绝你，让你对我死心，哪怕是让你恨我。可是，我还是太贪心了啊……我还是奢望着，想从你身上得到更多。
果然，这样卑劣，这样自私又贪婪的我，都不需要你来作评判，我自己都能够断言，是绝对绝对，配不上你的。
你向我表白的时候，我真的很震惊，但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拉着你一起坠入深渊。你是属于光亮那边的，你该永远光明下去，不要让我这样的黑暗玷污了你的纯白。
所以，我偷走了你那枚亲手雕刻的戒指。很可爱，很漂亮，很适合我，只可惜你看不到了。不过到时候也会还给你的，就当是借给我戴几天。
那时是我报的警，刀子也只是为了演戏，放心，我永远不会选择去伤害你的。不过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配合的很完美呢，这样来看，我们还真是很有默契啊。
把庄园的钥匙也交给了你，我很抱歉强加给你这种责任，但我很喜欢这里，我也没有别人可以托付了。你愿意打理就做一做，要是不愿意，转手卖掉或是就那样荒废着也无所谓。
啊，算了，就说这些吧，说太多可能你还要嫌我烦了，我可不想再讨你嫌了。
最后再说一句，就一句！
如果……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我们会不会，会不会有可能？属于我们的黄昏，会不会足够——地久天长？
此致，
敬礼！
end
by 凌沫
评论